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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永劫

第六章:永劫

引子

该隐是亚当与夏娃的长子,名字的含义是“所有物”,他是谋杀之父,他杀死自己的兄弟,并被耶和华留下了一个印记,“凡是杀该隐,必遭报七倍”。没有任何东西愿意杀死该隐,无论是疾病,还是饥饿,没有任何东西愿意杀死该隐,从此该隐成为了一个永生的人。

说实话,永生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灯塔水母也能做到,但灯塔水母还能做到死去,该隐还做不到。没有任何东西愿意杀他,而他又不能杀死自己,毕竟他杀了自己谁遭七倍之报?该隐吗?那应该遭几倍之报?该隐他死不了……

活几千年实际上是一件挺难讲的事情,人生起起落落很正常,大起大落也很正常,而光一个大落就可以很要命。这个世界并不美好,而活着是需要理由的,不少的永生者亲自结了自己的永生,更有甚者直接陷入了疯狂。但该隐是一个清醒的人,千年来一直都是一个清醒的人,他有他自己的规划,他自己的安排,他自己的……组织。

1097年(青铜时代) 小亚细亚半岛尼西亚

该隐身着银盔白袍,以十字军的身份向耶路撒冷进攻。领队的是天使米迦勒的契约者,简直是一台杀戮机器,而为了不被这个米迦勒发现,他施了个咒,隐藏了自己。过程中该隐感受到了撒旦与战争,战争在这里很正常,可撒旦在此就很奇怪了。但看样子撒旦并不会动手干预,那么也不用理会他,专心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1349年(青铜时代) 英国伦敦

黑死病对组织在欧洲的部门影响很大,尽管组织的成员都有一定卫生意识,但鼠疫还是太过强大,以至于该隐不得不出手干预,带了一批又一批的蒸馏酒给欧洲的部门。

该隐到了英国,恰好就撞上了瘟疫本人……

“该隐?你来这做什么?”瘟疫发现了该隐。

该隐急中生智,回答:“我想试试你的作品能不能杀死我。”

“没有任何东西愿意杀死你,我的作品也不例外。”瘟疫说。

该隐假作遗憾状,跟着附和了一句:“这样嘛,那好吧……”该隐转身作离开状,并留了一句:“最厉害的瘟疫还是无知不是吗?”

瘟疫并没有说什么,但他扶了一下他的大沿皮礼帽,似乎是在表示赞同。

该隐等瘟疫离开后,就赶紧带着蒸馏酒给组织……

1861年(黑铁时代) 美国某地

美国南北战争爆发对组织在美洲的部门影响并不大,但该隐还是打算亲自去查看一下,结果,他又撞上了死亡与战争……

“好久不见,该隐。”战争向该隐打招呼。这些年来战争与该隐多次相见,都已经熟络了。

该隐尴尬地也向战争打了打招呼。

“加入我们散步吧!”战争热情地邀请该隐。

“不了不了,我还要赶紧转移我在北方的资产……”该隐试图搪塞过去。

死亡站在远处,观望着,尽管她的眼睛被面纱遮挡,但该隐能感觉到她那冷竣的眼神。作为一个被耶和华亲自赦免的人,该隐自然不受死亡的待见……

1981(黑铁时代) 美国纽约

该隐在美国待了很久很久,默默地为组织做了些事,但已经没有大的动作了,可撒旦那边有了大动作,一个拿非利人诞生了……该隐不知道撒旦要干什么,但该隐要开始准备应对策略了……

2009年(黑铁时代) 某个地点

该隐身着羊绒大衣,围着围巾,戴着一顶毡帽。初春时节,春风料峭,这种微微的寒意让人觉得厌烦。

他在等人,一位女士,一位来自希腊的女士……

“你找我是为了什么,该隐?”一个熟悉声音从该隐背后传来。该隐转过身去,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都是活了千年的老家伙,兜兜转转也成了朋友了。

“潘多拉,你应该注意到那个家伙了吧?和撒旦搞出来的那小子一样的怪物,还是凭空出现的。”该隐问。

“当然,怎么,她也是某个神伟大计划的一部分?”潘多拉问。

“不不不,恰恰相反,她在所有人的计划之外,她并不属于我们的世界,更准确来说是不属于我们的时间。”该隐忧心忡忡地说。搞得潘多拉也紧张了起来。

“你是找过柯罗诺斯了吗?”潘多拉慌张地问。

“很遗憾,是的。”该隐回答,“那接下来你怎么打算了?”

“你什么意思?你是把我给算计进来了?”潘多拉有点恼火地问。

“我打算干掉她,而我只能想到两个计划,两个极其糟糕的计划,其中一个需要你的帮助。”该隐说。

“你先告诉我不需要我帮助的计划是什么?”潘多拉问,似乎该隐引起潘多拉的好奇。

“把梅林给放出来……”该隐说。

“你需要我怎么帮你?”潘多拉问,她果断地放弃那个计划。

“耶和华为我留了一个后手,一副特制黑棺,可以做到杀死我,通过机缘巧合,这副黑棺到了我手上,而凭借这副黑棺,或许我们能让一个人与死亡做一个交易……”该隐说。

“那家伙既然不属于我们的时间,那应该不由我们的死亡管才对吧?”潘多拉问。

“是的,谁说了和死亡做交易就是杀死那个家伙呢?”该隐神秘兮兮地说。

2010年(黑铁时代) 某个时间

“老板,她快醒了。”埃尔温•舒尔兹说。

该隐示意埃尔温先过去,自己晚会儿过去。

组织是该隐一手建立的,很难想象谋杀之父的梦想是建立一个没有天使恶魔上帝魔鬼完完全全属于人类自己的伊甸园。

思考这样一个问题,假如地球就要不适合人类居住了,而人类已经拥有了星际航行的能力,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上飞船活下去,肯定会有人被留下来等死,那你觉得谁应该留下来等死谁应该登上飞船?有钱人?天才精英?女人小孩?还是抽签?不同的人会有不同的观点,但重点是,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别的,这个差别会把人们区别为一个又一个的群体,群体与群体之间是对立的,尤其是面对生存这种问题。但实际上这个问题其实还隐藏了一个小问题——谁造的飞船?谁能造飞船,谁能登上飞船,这是毫无疑问的,毕竟要是造飞船的人都留下来了飞船出了问题怎么办。

对于这个问题,该隐出的答案是组织把飞船造出来,组织的人登上飞船走,不管组织外的任何人。组织就是那个最强大的群体,组织就代表整个人类。

组织的成员都怀有着同一个信仰,那就是他们代表着整个人类。他们代表的不是什么民族,不是什么国家,不是什么文化,而是整个人类文明。当然了,这也仅仅是理论上,该隐想象中的,现实情况总会有所出入,但随着时间的推进,组织里有信仰的始终是绝大多数人,这也就足够了……吧……

该隐前往生物实验室,进去后埃尔温正在向艾玛•威廉姆斯介绍这段时间以来的事情。

埃尔温见到该隐前来就停住了,“老板?”他说,等待该隐的指示。

“你先出去吧,我需要和她单独谈一谈。”该隐说,埃尔温很听话地离开了。

“你是谁?”艾玛问。

该隐看着眼前的这台机器,说:“你又是谁?GITS—19895号计划的产品还是艾玛•威廉姆斯?我究竟是在和一台机器说话还是一个人说话?”

一小段时间的沉默后,艾玛说:“我是艾玛•威廉姆斯,是一个人,组织的白棋手。”

该隐听完后微微一笑,开口说:“我是该隐,组织的棋盘。”

艾玛倍感惊讶,因为棋盘指的是组织的创始人,而组织有千年的历史,在艾玛脑海里棋盘是一具埋在地下的骸骨,而不是一个活着的人。组织并没有记录棋盘的个人身份,而结合该隐这个名字,这个事情变的魔幻起来了。

“在你的世界观崩塌之前,听我说完。”该隐说,“首先,既然你说你是一个人,那么就没有人会把你当成机器,这点我向你保证。然后我要向你道歉,我违背了你的个人意愿,把你上传到这台机器上。最后我要给你一个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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